12月即将过半,从上个月香港令人痛心的住宅火灾,到前不久青岛便利店简易升降机困人事件,再到各地偶发的生产事故,安全警报在年末不时拉响。
上周二,一位读者给山水洲城记留言:“最近坐地铁,感觉安检有点流于形式,和机场、高铁站比起来,仔细程度似乎有差距。我留心看了几条线,情况差不多。你们是不是可以关注一下?”
带着这份来自读者的观察,趁着周末,麓山君也曾去实地体验了一番。的确看到,个别安检员虽然手持设备,但检查动作颇为随意又“飘逸”,有时近乎象征性地挥动几下,“差不多”意思一下,便对乘客予以放行。
这种做事“差不多”的状态,让麓山君想起了胡适先生一百多年前写的《差不多先生传》,“他姓差,名不多,是各省各县各村人氏”;更让人警醒尤其是联想,其他更多的场景、行业或领域,是否存在着类似现象?在本该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安检、本该严管细查“零容忍”的时候,也停留在“差不多”?
“差不多”心态很危险。
在麓山君看来,“差不多”心态之所以在安全等领域顽固存在,无非是因为它深深植根于一种文化心理惯性。这种惯性让我们对“八九不离十”感到舒适,对“大概行了”心生宽容。
在生产线上,它可能表现为“少拧半圈螺丝应该没事”;在建筑工地,它化作“安全绳系松些更灵活”的解释;在医疗操作中,它伪装成“消毒差不多就行”的侥幸。其实,每一起被忽视的“差不多”,都在安全防线上撕开一道裂缝。
不能看似在检,其实在应付,甚至流于形式。尤其,在安全这条生命线上,“差不多”就是差太多!
“差不多”执行,是在埋隐患。
其实,在工作、生活,商场、公园,景区、道路……不同的场景,关于安全的制度设计大都考虑周详、设计合理、比较完善,但是,制度真正发挥效用的“最后一公里”“最后一厘米”,往往是由人执行的。所以,重要的当然是制度,更重要的是执行。
墨菲定律告诉我们“任何可能出错的事情,最终都会出错”。在安全面前,我们对制度的坚守与执行,必须以“确保万无一失”取代“大概没问题”,以“零容忍”替代“差不多”。每一处严格遵循的规程,每一次严谨细致的检查,都是对生命的尊重、对责任的担当、对风险的杜绝。只有这样,才能筑起真正的安全长城,在不确定的世界中守护确定的安宁。
“差不多”督查,其实等同于“犯罪”。
统计显示,绝大多数安全事故并非源于未知风险,而是已知隐患被长期忽视的结果。海恩法则指出“每一起严重事故背后,必有29次轻微事故、300起未遂先兆和1000个隐患”。这些先兆和隐患,往往在“差不多”的自我安慰中被轻轻放过。
现代社会的紧密耦合特性,则意味着小疏漏可能引发连锁反应:一处“差不多”的管线维护可能引发城市停摆,一次“差不多”的应急演练可能使灾难应对失效。
到了岁末年终,对于安全的提醒甚至“执念”,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。幸福城市,离不开安全的加持;经济社会发展,离不开安全的护航;看似琐碎而平凡的市民生活,更是由安全来“保底”。
那么,如何杜绝、告别“差不多”,夯实、筑牢安全防线?麓山君有几条不成熟的建议:
保持敬畏,彼此尊重。
安全是关乎生命、家庭与社会和谐的头等大事,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“1”,失去这个“1”,后面再多的“0”都毫无意义。因此,无论是安全的“把关人”还是安全的参与者,都应对安全本身保持敬畏,在互动过程中既尊重市民个人隐私,也尊重安检员的价值。
在此前提下,作为乘客,在过安检时,对于严格检查给予理解支持并积极配合;作为安检员,则严格按照流程检查到位,不敷衍、不懈怠,尤其是要克服“干惯了、习惯了、差不多就行了”的麻痹思想与行为惰性。
以此类推,在更多的领域、行业,这种“安全至上”的理念、对安全的敬畏,最好每个人均内化于心、外化于行,真正把“别人的事故”当作“自己的隐患”来警惕。
保持节奏,快中有慢。
进入12月份,人们普遍感到日常节奏似乎突然加快,想总结、赶进度、忙冲刺,这很正常。但是,对于安全来说,再忙不能省环节,再忙不能降标准。节奏上应该是能快可快,该慢则慢,丝毫不能含糊。
对于安全工作,最好的状态是忙而不乱,最可怕的是忙中出错。所以,唯有当安检员的目光真正“看见”风险而非仅仅“扫过”人群,当扫描仪的每一次鸣响都被严肃对待,当公众的“不放心”转化为系统的“不敢懈”,我们才能告别“差不多先生”的幽灵,构筑起让人真正安心的安全堤坝。
保持常态,坚持标准。
安全生产永远在路上,没有“完成时”,只有“进行时”。自查与督查都应成为常态,成为自觉;制度坚守与执行,须成为常态,毫不松懈;敢于动真碰硬,用铁腕狠抓整改落实,也必须成为常态,正所谓“动员千遍,不如问责一次”。
还应建立清晰而常态化的责任体系和问责机制,用刚性约束替代弹性妥协。至于督查,是否可以引进外来力量(譬如山水洲城记的这位“好管闲事”的读者朋友)来监督?
对于日常监督中发现的隐患和问题,则要坚持标准、守住底线,勇于、敢于亮剑,限定整改时限,实行逐项销号管理,确保条条有整改、件件有着落。
记得五年前的国庆前,麓山君曾经写过一篇评论《安全才是稳稳的幸福》,这个标题所倡明的立场与价值,或许现在仍不过时。而文中的三个观点:“人人都多一点安全意识”、“安全重在预防”以及“安全从来没有‘休假期’”,如今我依然坚信其价值,应该也不过时吧。
作者/沐刃
编辑/刘丹 校读/李乐
初审/胡兆红 终审/李辞